马克龙是否重蹈路易十六覆辙？ | 宏观风险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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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重蹈路易十六覆辙？
法国前进党议员不知最低工资 黄马甲愤而离席
文|袁玉玮
关键词：央行，流动性泛滥，通胀，贫富分化，民粹，法国大革命，黑天鹅，尾部风险管理，欧洲，减税，石油战，贸易战
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晋书·惠帝纪》
Marie Antoinette 画像
早在2016年，英国脱欧之后，我们就预测：
英国脱欧预示，全球的民粹主义会共振，
Trump 将会上台；
Marine Le Pen 代表的极右翼将会崛起；
但因为法国一贯有左右联手逼退极右的传统，
所以 Le Pen 会被投机分子 Macron 打败；
但是，Le Pen 的种族主义虽然狭隘，但对恐怖事件的危机的担忧也代表了民意。一惯坚持政治正确的左派和极左们，如果继续掩耳盗铃，只会加大社会风险，制造更多的极右派，加速未来欧元区分裂的趋势。相对谁能当选，我更关心的是政治正确、政治博弈、改革、人性通过这个事件的折射... （详见：法国大选对冲策略探讨 【附】旧文：法国社会背景和法国恐袭后金融市场危机对冲交易策略 2015.12）
2018年初，很多人因为欧元上涨和欧洲通胀上涨而看涨欧元和欧洲股票，当时我们已经指出这是假象。欧洲僵化的类社会主义体制实际造成竞争力下降，中产阶级和底层差距过小，社会失去流动性（与中国的社会失去流动性形态和性质不一样），最终造成资本和人才外逃。所以我们年初就指出对欧洲资产看空 （https://finance.sina.cn/2018-03-31/detail-ifysukfk6849837.d.html?from=timeline）
最近发生的黄马甲事件，印证了我们之前的预言。
先介绍一下为什么黄马甲选择黄马甲作为标志。从2015年以来，法国法律规定每个司机必须配备黄马甲作为安全装备之一，所以这个往日无反抗意义的、虚拟的标志就像赤壁大战的铁索、刘备扎营的树林一样，让民粹主义风险快速传导。
他们没有面包吃？那可以吃奶油蛋糕嘛...
“S'ils n'ont pas de pain, qu'ils mangent de la brioche...”
他们没有面包吃？那可以吃奶油蛋卷嘛...
传说，法国大革命期间，路易十六的王后 Marie Antoinette 曾对，从巴黎赶来凡尔赛宫窗下，抱怨面包价格的上涨的人们说：“他们没有面包吃？那可以吃奶油蛋卷嘛”。
故事的背景：1789年10月，在攻陷巴士底狱之后，人民依然贫穷，不能承受通货膨胀，尤其是面包价格上涨。10月2日，国民大会投票通过了一项宪法，保障国王的暂停否决权，和议会的永久性。国王接受了宪法。 10月5日，巴黎的平民妇女们组织游行，来到凡尔赛宫，高声祈求面包。这句著名的 “他们没有面包吃？那可以吃奶油蛋卷嘛” 由此而来。
第二天，群氓要求皇室返回巴黎，遭到国王拒绝。下午，国王、王后和王子被裹挟上车，凯旋的人群高举着国王卫兵的被砍下的头颅，把王室押往巴黎。
Marie Antoinette 于1793年10月16日，被送上断头台 —— 在路易十六被处决数月之后。
现在史学界已经否定这个传说的真实性，而且普遍认为路易十六其实是改良派，只是生不逢时，赶上金融危机。中国也有类似晋惠帝司马衷“何不食肉糜”的记载。
法国前进党议员不知法国最低工资多少...
Marie Antoinette和晋惠帝无从考证。然而，同类事件却在法国电视直播中真实地、赤裸裸地上演。
法国总统 Macron 领导的LREM党（共和国前进党，简称前进党 —— 注意，法语里前进的缩写“EM”和Macron姓名的简称“EM”一样）议员代表 Elise Fajgeles 现场与黄马甲代表在RMC电视台直播辩论时，当被黄马甲军代表质问法国最低是多少时，回答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Elise Fajgeles 旁边的小鲜肉助手脸上一直挂着一丝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诡异的笑。他的娱乐圈穿衣打扮的风格一直唤起我对 Hunger Games 里以让穷人自相残杀为乐的富人的形象...
Youtube上骂声一片：
“月薪挣5300欧的公务员教别人怎么以1200欧/月为生！”
“法国人选了这只火鸡当议员，还给她支付5000+欧/月的公资 —— 法国人不是更傻吗？”
“看到这个很难受，她以为可以凭想象用1200欧生活。她根本不知道依靠最低工资所付出的牺牲。她甚至不知道别人怎么节衣缩食，砍掉食品、汽车、医疗保险的开支...”
“她不知道最低工资是多少，但她知道高档餐厅的酒价。我们没有相同的价值观，她不配代表法国...”
法国的政治生态圈
为了了解黄马甲事件，我们需要介绍以下法国政治生态。法国党派主要分为：极左、左、中、右、极右五派，但如果以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左右之分为参照物，其实法国的极左、左、中、右都是左派，只有极右是真右派。
左派党：社会党，代表奥朗德（Hollande）。主张打击金融业，提高税收，提高最低工资。前女友爆料，他内心鄙视穷人,调侃穷人称 “sans-dents”（无牙，语出《悲惨世界》里靠卖牙为生的穷人）。
中间派党：共和前进党（La République En Marche!，一般简称EM），由现任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组建 —— 注意！党名的缩写EM和马克龙的名字EM缩写一模一样 —— 窃以为，党名里暗藏对权力的欲望、野心和傲慢。这次不知道法国最低工资的议员 Elise Fajgeles 也是该党派。另外，Emmanuel Macron 和 Elise Fajgeles 都是原来的左派社会党，由于意见不一或竞选博弈考虑，组建了新党。这个党被法国民间讽刺是波波族（Bourgeois-bohème：小资+波西米亚风，由法国社会学家Michel Clouscard首创，指高收入，高学历，享受文化生活，经济层面的右派，思想上的左派。他们喜爱以人民自居，实际没有人民——工人、艺术家、社会边缘人——的心态。）
右派党：人民运动联盟（听名字就不是右派），代表萨科奇(Sarkozy)，费庸(Fillon)。手腕略微强硬，主张法治，劳动法改革，刺激经济，移民政策…实际接近美国的左/中派，按照美国某一线大学测试标准。法国和北欧整体偏左。
极左派党：代表 Melanchon， 为了对抗极右派国民阵线，他重组了“左派党（党名）”和共产党，命名左派联盟。极左派不懂经济，所辖之地经济都很差。Melanchon是中国的好朋友：2008年法国闹藏独，藏独背后的势力雇佣流浪汉拦截奥运火炬，Melanchon对他们猛烈地抨击，并且亲自上电视台，帮一个中国女留学生舌战群儒（一群支持藏独的媒体人、汉学家、历史学家）。
极右派党：国民阵线，代表 Marine Le Pen。她的父亲是创始人，因为公开支持纳粹臭名昭著。Marine Le Pen 为了政治前途，政治上已经和父亲划清界限。我个人看法，她其实也在自我修正中逐渐向右派偏移，很多观点比较温和，而且反应底层人民的疾苦，比如治安问题。
中间派支持者：波波族（Bobo）
左派支持者：学院知识分子，旧贵族，波波族（Bobo），北非移民
右派支持者：小中产阶级，商人，金融界
极左派支持者：底层人民，北非移民。我曾经旅行中遇到一个极左分子，40-50岁左右，满脸生活的沧桑。姐姐住在伦敦，得了一种血液遗传病，耗费大量的金钱。他渴望一场世界大战，让世界均贫富。
极右派支持者：外省，乡下平民，一般因为生活贫苦，或原来平静的生活被外来移民影响或治安下滑，导致过度反应。他们厌恶阿拉伯族裔、吉普赛人对社会治安的破坏。 信奉者有极端崇拜希特勒、纳粹现象——受到法国警察严密监视。
法国：过度平等造成社会失去活力
法国人
数学好，擅长风险管理；
哲学好；
厌恶冒险；
高税收体制也限制了企业创新；
热爱自由、平等、人权。
法国的社会，是一个非常完善的风险管理系统 —— 法国其实改良了资本主义，在资本主义的马太效应正反馈之外，加了一个保护穷人的负反馈 —— 实际已经向社会主义进化。
法国企业和居民的税负接近中国，
国民从幼儿园到博士，学费全免，每年只收象征性的医疗保险和注册费，大概200-300欧元/年。在法国，私立小学，也只有3000欧元/年的学费，含餐费；顶级私立商学院，学费也只有6500-10000欧元/年，而且有奖学金和实习工资贴补。
普通社保可以覆盖75%的医疗成本，公司买的辅助互助险可以覆盖90-100%的医疗成本。
法国也有完善的社会保障房，廉租房，失业保险来保护穷人，保证每个人的生存权平等（包括外国人，只要拿到1年居留，享受和法国人一样的社会福利）。有些中国人偷渡过去，领着政治避难的补助，想回家的时候自己投案，法国政府还有发一笔遣散费和免费机票。
这个类社会主义体制把法国送上人类文明的的巅峰 —— 不止在经济层面，而是综合考虑全民的文化、文明、自由、社会资源分配、贫富差距等等。如果综合考虑工业的完备性、经济发展和社会平等因素，我认为法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进入社会主义的国家， 北欧几个小国因为人口少，资源多，工业不完备，经济模型无法复制，不具备推广意义。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中国曾经得益于最强大的封建体系称霸世界，最终因为封建体系自我强化，错失资本主义大潮；
法国因为社会主义登上人类文明顶峰，但也因为社会主义体制，导致经济失去活力，自我毁灭。
这个体制造成懒人得不到惩罚，勤劳的人得不到奖励。比如2017年，法国最低毛工资是1480欧，平均工资2947欧，仅仅相差1倍，在法国月薪5000欧可以进入法国前20%人群。社会党 Hollande 政府推行的富人税，年收入100万欧元要缴 80-120%的税负，造成富人移民潮。法国演员 Girard Depardieu 愤而换俄罗斯国籍，骂法国的体制就是在惩罚天才和勤奋。
和金融市场一样，过度的平衡/均导致了社会的“低波动性” —— 实际造成社会的流动性降低（不是指类似发展中国家的底层向中产阶级流动难，而是底层和中产阶级实际差别小，中产向上层流动也非常困难，因为高税负阻碍了上行空间。），高税负导致中产阶级“绝望”，富人想要逃走 （LVMH老板Arnault要移民比利时，被拒）。
和中国一样，法国也面临资本和人才向英美外逃。
最新统计，法国在经合组织（OCDE）内部税负第一，占到46.2%的GDP。相对于经合组织均值，主要来自社保缴费和私人财产税。收入税比重低于均值，说明过高的社保缴费打击了企业竞争力或居民的收入，甚至降低了经济活力。
法国税收/GDP比率居经合组织第一 来源：Lefigaro, OCDE
我认为，法国如果想激活经济，或者保护穷人，必须保护富人，拉大贫富差距，调动经济活力；
而东方某国恰恰相反，如果想激活经济，或者保护富人，必须保护穷人，缩小贫富差距，调动经济活力。
—— 路径相反，实际都因为缺乏负反馈机制或纠错机制。
法国与英美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英美有纠错机制，而法国没有，只会在左倾路线上一意孤行，把极右派（底层平民）的需求视为异端邪说。左派用道德绑架，出卖全民的利益，来支撑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政治幻想 —— 无论引进中东难民、或者为了环保增加加燃油税，都是一种性质。正是缺乏纠错机制，没有力量对一意孤行的左派力量制衡，极右势力才孕育而生 —— 极右或民粹其实是天然的纠错机制，校正央行放水和政治正确的错误。
所以，我支持 Macron 为富人减税 （虽然我不喜欢虚伪、野心和傲慢）。
法国人反对给富人减税，完全是刻舟求剑的想法，以为富人和富人的财富是定量；
但其实它们是变量，因为高税收增加了企业的经营风险，导致富人选择移民或企业主关闭企业,
从法国人选择税收较低的葡萄牙移民，导致葡萄牙房价大涨，可见一斑。
假如富人转移资产，企业活力下降或倒闭，最后受伤害的实际是穷人。
——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穷人加（燃油）税。
葡萄牙房价自奥朗德上台后大幅上涨
马克龙 2018 VS. 路易十六 1789
分形：燃油税→黄马甲→民粹、社会风险共振
Macron 推行燃油税，又是一次左派的冒进，他们为了环保的美好理想，把成本让全民承担，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实际和GJC改革一样，倒别人的牛奶，挺自己的价格。
自从2008年次债危机以来，各国央行比拼放水，欧洲包括法国也不例外。由于欧洲受到欧债危机的困扰，所以欧洲去杠杆的时机滞后于美国。大放水，导致法国房价相对过去涨速大幅飙升，2008年以来升幅45%，尤其今年，在纽约到悉尼的房价全部下跌的时候，巴黎的房价上涨了5.7%，远超通胀速度。
由于法国银行体系风控非常完善，底层居民无法像在中国一样通过其他手段放杠杆买房，即使他看到房价上涨的趋势。（当然这对稳定房价和社会也有利）
今年9月份，我回法国度假时发现，物价的水平和数年前变化不大，也许和人民币下跌，输出通缩有关。但与法国朋友聊天，目前没买房的平民，大多数已经绝望。平民的幸福感落差很大。换个角度看，房价涨幅大于物价，证明房子对冲通胀的金融属性在上升，消费活力和经济活力在下降。房价x金融杠杆，无论在任何国家，都是国家和富人掠夺穷人财富的最好工具之一。
选在这个时机，Macron 单纯地、幼稚地出于推动低碳生活的海市蜃楼而不顾群众反对推出燃油税，无疑是对人民的一次羞辱。
以“自由、平等、博爱”立国的法国人民一向有游行示威的传统，往年无事时，每年都有一、两次类似狂欢节一样罢工，更何况这次人民被羞辱，政府傲慢地拒绝纠错。这次 Elise Fajgeles 的愚蠢暴露了左派的伪善，把黄马甲的愤怒推向了高潮。据最新民意调查，78%的法国人认为政府没有回应民意；72%的人支持继续游行。
目前风险已经开始扩散，中学生和农民已经各自计划反对高考改革和反对政府要求农民申报使用草甘膦。
Macron 目前陷入一个非常类似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夕的路易十六的困境。
路易十六登基前，法国于1770年已经处于金融危机 —— 主要由于路易十五和万历一样很少上朝，几乎不与大臣交流，也不关心政治；大臣诋毁他宠幸的情妇Pompadour夫人。七年战争和北美战争失败又导致法国在北美和印度殖民地控制上败给英国 —— 法国日渐衰弱，随之增加的财政赤字使得法国濒于破产。当时的税收制度导致社会下层承担了沉重的负担，而神职人员和贵族可以被豁免。（这像极了当前Macron给富人减税，给穷人加燃油税 —— 虽然我个人认为给富人减税被下层误解。）
路易十六于1774年重用Turgot，企图复苏法国的经济。由于路易十五年间积重难返，前总审计大臣Terray曾建议法国宣布破产；但Turgot认为：“如果经济没有先改善，那就不可能进行改革”。因此，他鼓励国王继续减少宫廷开支。Turgot 是经济自由主义的支持者。 1774年9月13日，他让国王议会通过一项法令，允许法国内部的粮食自由贸易和外国粮食自由进口 —— 但，这也埋下粮食欠收时粮价暴涨的风险。1775年春，风险爆发：法国遍传饥荒的谣言，粮价飙升，巴黎，凡尔赛和外省的面包店都发生抢劫和骚乱事件。史称“面粉战争”。虽然面粉战争很快被镇压，但这场民众起义被认为是人民面对国家经济困难和解决他们的皇家权力的低效改革的第一次警告。也是1789年暴风雨前的先兆。
法国大革命前夕讽刺漫画，穷人受贵族和宗教压迫
Macron 上台前，前总统 Hollande 庸庸碌碌，忙于换女朋友；给富人加税，年收入100万欧元要缴 80-120%的税负，造成富人移民潮；经济不振，期间更连续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和大屠杀， 造成法国国际形象受损。
法国负债/GDP
Macron 上台后，法国债务/GDP比再创历史新高；Macron 给富人减税，给居民削减住房税，但同时加大了政府公共开支，把公共开支从Hollande时期的1.3万亿欧提高到1.4万亿欧，引起了众怒，包括总理的反对。法国目前有56%的GDP用于公共开支。虽然政府定下了把开支在2022年削减到52%GDP，这需要每年1.7%的经济增长率 —— 但现实是平均1.5%的年增长率使得这个去杠杆目标遥遥无期。
由于央行错误地认为通胀代表了增长，今年欧洲央行在美国升息时继续执行负利率，使得资本在欧洲可以通过房地产和股权市场泡沫化轻易掠夺社会财富 —— 降低了底层居民的购买力 （和路易十六即位时场景几乎如出一辙）。 我的一个法国朋友工作所在的生物制剂公司的估值从2008年的2000万欧已经上升到今年的20亿欧 —— 资产泡沫加剧了贫富分化。
燃油税终于火上浇油，引爆了法国常年左倾路线积累的民粹运动大爆发。民众和极左派Melanchon已经高呼“Macron下台”。根据上周五的LCI民调，法国63%的民众支持黄马甲继续游行。
法国最大的工会之一CGT拒绝参加劳工部长组织的会议谈判，要求企业加大对员工的交通补助，并且“迫切要求”将法国最低工资提高到1800欧，提高养老金，“迫切要求建立一个真正的税收公正，让富人贡献社会，制定满足人口需求的公共交通和居住政策“。
Macron 最新宣布，暂停燃油税，把最低工资每月增加100欧，加班收入免税，并取消对2000欧元以下的养老金征社会保障税 —— 这些措施将会导致政府开支增加80-100亿欧/年。
燃油税只是民怨的一个触发点 —— 虽然 Macron 政府已经妥协，但人民说“我们想要的不是面包渣，而是整个面包”。
法、德、日依然执行短期负利率放水政策 数据来源：Boursorama
来源：Meilleursagents.com, 公证处，法国国家统计局
来源：Lavieimmo.com
黄马甲外因
前面我们分析的是黄马甲危机内因源自欧洲和法国内的左倾路线和债务危机的内因；
另一个不可忽略的是外因 —— 导致今年法国油价上涨的原因是，我们认为今年美国输出美国石油和与中国贸易战，可以拉高石油，至少效果有二：
拉高石油以后，尤其通过在中东制造战争危机（打叙利亚，与俄罗斯冲突，经济制裁伊朗），都会刺激 Brent，拉大 Brent/WTI Crude 价差，这样导致美国的石油可以输出到欧洲；而且 Trump 在4月份已经威胁欧洲要减少进口俄罗斯石油，转而用美国石油替代；
拉高石油，可以把通胀输入中国 —— 实际是金融战，和贸易战构成立体式打击。详见《贸易战下的宏观对冲实战博弈 （二）金融战工具：美元、石油、通胀》
某种意义上，Macron政府和黄马甲都是地缘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风险管理
从法国的前车之鉴我们看到，一个日常低波动的社会机制或金融市场，其实隐藏了大量的潜在风险。一旦日常压制波动的体制或力量衰弱，各种日常看来没有相关性的黑天鹅，比如：
黄马甲/燃油税;
黄马甲运动扩散到比利时；
中学生抗议教育改革；
外国留学生抗议法国学费要对外国人涨价；
农民抗议农业部强令申报使用草甘膦....
会同时共振，在社会或金融市场制造混乱。
另两个例子是，今年年初我们预测：
国内，前3年表现较好的白马价值，大小盘假alpha，T+0，市值管理，高息债等日常看来低波动、高sharpe的资产未来会在某个点共振下跌，并造成市场失去流动性的风险；详见：《Alpha和Beta的再思考：每个人都有alpha》
国际上，比特币，美股，A股，风险平价策略，A股，H股，欧洲，量化策略，房价会同时遇到下行风险，并且民粹上升，详见：《血月: Bitcoin，美股/ETF，机器投顾，A/H股，房子... | 宏观对冲》
—— 这些预测之所以成功，正是基于风险定性来发现资产间潜在的beta风险。
如何管理黑天鹅风险，
将是对资产管理人的一大考验。
欲一起交流宏观风险管理和风险配置，请关注
（完）
预告：沪伦通开启在即，欧洲交易时段为亚洲投资者开始延长。未来在中国进行全球宏观博弈的工具越来越多，时机也越来成熟。我们将会开启一个关于欧洲市场交易经验探讨的系列。
延长交易时间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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